【德哈】标价礼物
/战后/
/没有逻辑，激情短打/
/人物视角：莱姆斯曾孙，埃里克·卢平（自设人物）/
/Summary：哈利被时间选中成为清理者，负责清理穿越者的记忆。而他的爱人德拉科迫切地想离开这个时空……/
00.
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你，我也会一直记得你。
但死去不是死亡的终点，遗忘才是。
可笑啊。
他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死亡祭奠。
01.
我在我的十八岁夏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，在我为进入傲罗司做准备的时候。
那天阳光好大。
02.
一片翠绿的叶子颤微微地从面前飘落，我伸手接住。心想，夏天就开始掉叶子了吗？它翠绿得发油，明显正值“壮年”，却也如暮年的老人般要为土地奉献自己最后的价值吗？
我向前一抛，叶子又飘飘然落在旁边的泥土上。我的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男人，有一头耀眼的铂金长发，用墨绿色丝绸扎起来。长相极其英俊，身材清瘦挺拔，下颚线紧绷，眉骨挺立，苍白的皮肤未增添一份女气。
他是一个奇怪的人，他不认识我，却在看到我之后认出我是个易容马格斯。也许是粉色头发太显眼了吧，我抓抓略显凌乱的粉毛。
他在知道我是战争英雄莱姆斯·卢平的曾孙，并且仅有一点血缘的祖父继承了马尔福庄园之后，要求见祖父一面。
我推开老房子的门，朝身后的金发男人说：“欢迎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，马尔福先生。”
03.
“所以，你是现任马尔福家主？”
“哇哦。”我干巴巴地附和一声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。
这人十分谨慎，在察觉到有人进入马尔福庄园后直接一套“除你武器”“速速禁锢”打过来。还不等他看清眼前的路，两道魔咒接连快速发出，强大的冲击力将他重重撞在墙上。
我还记得当时墙壁上摇摇欲坠的画像终于掉了下来，安静许久的马尔福庄园多出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：“该死的！我只是个可怜的画像！”
我将茶倒进茶杯里，在接触到祖父的眼神后，端给了马尔福先生。金发男人注意到我的动作后颔首朝我表示感谢。
祖父正在细细端详戒指，过了一会，他放下归还马尔福：“是真的。”然后嘱咐旁边的我，“一会带他去办手续。”
马尔福接过戒指，问：“为什么不是现在？卢平先生，我认为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。”
祖父笑了，保养尚好的脸上只有细细的几道皱纹，他解释道：“是这样，虽然戒指是真的，但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，”他仔细观察着马尔福先生的表情，“——为了我们的安全。”
马尔福冷笑一声：“既然卢平先生并不信任我，又何必这么爽快把马尔福庄园还给我。”他把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，“有话不如直说，我的时间很宝贵。”
面对马尔福的语气和动作，我有些不满地皱眉。我觉得他的礼仪刻于骨子里，而傲慢溶于血肉里。
比起马尔福的愠怒，祖父倒显得平静许多：“马尔福先生，您之前是哪里人？”
“我之前一直是居住在北美。”
“那您是怎么突然想要回英国呢？”
“是这样，我们家在北美的家产被有心人篡取，不得不回英国寻回在英国的资产。”
男人的话语不算有漏洞，只是太过敏捷的反应，熟悉的咒语，强大的魔力以及那样阴桀的眼神。我以为我只会在亡命之徒身上看到，可他并不是。
“哦——”祖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“马尔福先生倒是不像是家道中落的人。”
他衣饰整齐，甚至打了领带戴了袖扣，丝毫不见一点风尘仆仆。
马尔福低头看了自己两眼，打着哈哈：“马尔福家的家族传承，无论如何都要保持高贵优雅。”面对祖父探究性的目光，他掩饰着呷了一口茶。
“那您知道您的祖先为何要迁移去北美吗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，还有，我祖先并未迁移去北美。”
我看到马尔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，在面对男人的眼神时，我不由心虚地撇开目光。是的，那杯茶里面加了吐真剂。我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，在以前祖父还是魔法部部长时，就经常用这招对付来家里做客的“朋友”。
祖父略带歉意地说：“请原谅我的失礼，先生。”
马尔福先生的声音冷了下来，深邃的眉眼压下来：“有事说事，卢平。”他连敬语都没有了。
“那您是从何而来？”
“从2001的过去穿越而来。”
我掩饰着自己打量马尔福先生，虽然我知道这样子是很不礼貌的。
这是位来自远方的客人。
祖父和马尔福还交谈了很多，就在谈话结束时我听到马尔福嘟囔道：“真想不到波特这样鲁莽的狮子居然能带出一只精明的狐狸……”
波特？好耳熟。
我这么想的就这么问了：“波特？什么波特？”
马尔福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蠢：“哈利·波特，不然还能是那个波特？”
“哈利……波特……”我想了一会，如壶灌顶，我在魔法史上看到过！“我想起来了，是打败伏地魔的救世主！”
听到伏地魔名字时我发现马尔福身体反射性一震，接着一直没有搭话的祖父开口，他少见的皱着眉。说实话，我之前见到的祖父都是笑眯眯的。
“我是罗恩叔叔和赫敏阿姨带大的，不过那位救世主确实是我的教父。”
04.
我陪着马尔福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疯狂翻阅着史书，男人发现了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。
救世主往后的生活没有一点记录，甚至他的冒险经历以及击败伏地魔只在史书上匆匆一笔带过。
魔法接近百年来的和平安宁，已经足够遗忘救世主的惊鸿岁月了。
马尔福微微阖眸，猛的合上书本，发出巨大的响声。
我看着原本还算冷静的男人因为波特而隐隐有崩溃的架势，有些小心地问：“你和那位救世主是朋友吗？”
马尔福哽咽住了，我想，这难道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？
“他……他是我的英雄。”
看着男人悲戚的神情，我想问的问题压下了喉咙。
“我能看得出，您很在意我的教父。”祖父接过史书看着那短短的几行字，眼里流露出渴望和眷恋，“赫敏阿姨和罗恩叔叔没有怎么跟我讲过我教父的事，当年救世主的故事他们最清楚，却不肯传颂后世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这样做？”马尔福不可思议，我觉得他可能是怀疑格兰杰女士和韦斯莱先生脑子是不是坏掉了。
“我也不清楚，他们不肯说。”祖父遗憾地回答。
马尔福不死心又接着问：“那波特是什么时候不见踪影的？”
“我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我教父，他们对我的解释是我教父看过太多人的死亡，他无法再接受魔法，所以去了麻瓜界。”祖父说，接着他又补充，“未必真实，我一直觉得他们没对我说真话。如果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，可以去问问赫敏阿姨和罗恩叔叔。”
“——他们的画像就在魔法部。”
05.
进入魔法部并不难。
我给马尔福说了很多，在听到格兰杰女士只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时，他表现得很震惊。他说：“老实说，以格兰杰的拼劲儿她当魔法部部长我都不至于这么惊讶。”
然而事实就是如此，据说当时发生了一件让当时的格兰杰副司长难以接受的事，久久无法释怀，导致一直没有参加竞选。直到人近中年，早已经少了年轻时的拼劲。
在走廊中部，我们停在画框前。画框的背景我认出来了，是陋居。
老太太笑眯眯的,慈祥地看着从小在她面前长大的孩子。
我不禁感慨，昔日老同学再次见面，一方仍年轻，一方却已白发苍苍。
韦斯莱先生用手摩挲着下巴，抬手示意我先别说话：“我要看这位小先生有点眼熟啊，埃里克，你先别说话，让我猜猜他是谁。”
我忍不住扶额，韦斯莱先生真是越大越小孩子气了，也只有格兰杰女士能治得住他。
谁知也格兰杰女士眯着眼打量面前的金发男人，附和道：“我也觉得很眼熟，埃里克，你带了谁过来？”
不等等我开口介绍，马尔福先说话了：“韦斯莱，格兰杰。”
看着这可恶的铂金色头发和灰蓝色眼睛，这欠嗖嗖的语气和表情（虽然他是面无表情的 ，但可能韦斯莱先生依旧觉得他欠嗖嗖的）。记忆瞬间回笼，夫妻两个异口同声：“马尔福？！”
马尔福淡定点头：“是我。”
格兰杰女士有些惊讶的问：“你不是很久以前就失踪了嘛？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？”
“还这么……还这么年轻！”韦斯莱先生跟着补充，手跟着他的脸指指点点。
马尔福一脸黑线：“放下你的手，韦斯莱。”接着对格兰杰说，“我应该是穿越了时空，我想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德拉科，所以在我缺失的这些年里我是失踪了的。”
看着还年轻的马尔福，格兰杰女士微笑着说：“马尔福，真高兴能再见到你。说实话，我已经忘了哈利的样子了。
波特的样子在他好友的记忆里淡化。
而这，我想这就是马尔福想询问的。
“我想知道的是，波特到底是不是去了麻瓜界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很诚实地说，面对穿越时空而来的马尔福她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需要隐瞒的，也有可能她不想让她所知道的永远埋葬在画框里，“我不知道哈利到底去了哪里，但他告诉我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。”
“你是他的朋友。”马尔福强调道。就以往据他所知，格兰杰是很在乎波特的，她不可能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。
在听到哈利的时候，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韦斯莱开口了。他的脸撇向右下方，神情是失落的：“我们确实不知道，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哈利是在你失踪的前一天，我们甚至怀疑你跟他的失踪有关系，最后发现你也不见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格兰杰接着说，“他跟我的谈话，让我感觉他是有预感自己要失踪的。”
谈话？
既然预感自己要失踪，不是应该提前做好防御吗？还是说，那位救世主是自愿失踪的？
格兰杰告诉他们，波特说他被选中了，他要不得不完成的使命所以得离开。他在临走前叮嘱她，不要将他的事传颂后世，就让他这个人消散在风中吧。
“我以为他只是想逃离让他痛苦的魔法界，只是没有想到我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格兰杰女士是笑的，我想也许她已经释然了。可是当再次望向她的眼睛时，巧克力色的眼睛还是有遮都遮不住的悲伤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马尔福说，那天他也去了魔法部。就在电梯里遇见了消失的救世主，他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怀表，那不是波特会用的奢华的款式。而重要的是上面的花纹，他在马尔福庄园里也看到过。
我看见马尔福举起他的魔杖，我下意识抬手就想阻止：“你干什么！你知不知道魔法部是不能，”
可对方的动作快的我连衣角都没有抓住，就在我快要碰到他的时，又想起来这种时候不能打扰，伸出的手又默默缩了回去。
“………幻影移形的吗。”
06.
在马尔福庄园在一个房间里，我找到了走掉的马尔福。
他低垂着头看着手里那页纸，苍白的手用力到爆出青筋。我能看得出，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“怎么了？这是什么？”我问道。
金发男人抬起头，灰蓝的眼睛里没有聚焦，空洞无比。我几乎以为他起码会落下一滴泪，然而没有。他手一松力，纸就掉落在地上。
我捡起来，上面先是一长串晦涩难懂的咒语，我念了出来。
“我当时只是念了咒语，甚至都没有用魔力。”
只要有强烈想要逃离这个时空的欲望，你就能做到哦。
“我只是想逃离这个时空，但我不想忘记他。”
但机遇总与危机并存，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忘记过去。不用担心，会有专门的清理者。
“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，机遇与不幸亦是如此。 ”
这是神赐予你的礼物，请遵守时间的规则。
“可我不想要了。”
这个时空没有他的波特，焦灼感一直围绕着他。
我张了张口，无话可说。原来，这就是他到来的真相。
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，进来的人严严实实裹着斗篷。他的魔杖对着我，压迫感极强。
在被击晕之前，我看到一双极绿的眼睛，是我从未见过的如此生机盎然的绿。
“一忘皆空。”
07.
我用力的按着我的太阳穴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晕倒在地上。
金发男人脸色不再苍白，嘴唇上有些红肿。他也揉着自己的脑袋，喃喃自语：“我……我爱哈利……波特……”
我一面惊觉自己可能触摸到了一些秘密，一面心中的不安升至顶峰。
“马尔福先生？”
他的眼里尽是茫然，看我也像看不认识的人。
“我……我是谁？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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